只见李志林白皙的双腿间暗红一片,腿根血影斑驳,浓黑的毛发早已被鲜血浸染凝结成缕,阴茎中段有着明显的裂口。
郑云琦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住龟头翻看,半干的血渍糊住整根阴茎,除了裂口,其它伤处不明,兼之伤者躺在地上,角度偏低,视线不甚清晰,她抬起头冲对面埋首矗立的男子道,“秦公子,麻烦让让,把光线挡住了。”
秦世琛随着郑云琦的动作,看向李志林伤处,视线甫一接触,他不自觉锁紧眉头。当看到一只白嫩的小手捏上李志林受伤的那物时,薄唇也跟着紧抿。后听到郑云琦嫌弃的话语,点点寒意从他周身蔓延开来。
与笼罩在他阴影中的郑云琦四目相对,但见对方眸光明亮澄澈,对视片刻,终是缓慢地挪动脚步,寒意也随之收敛。
秦世甄纵被担忧又别扭的情绪左右着,也察觉到身旁弟弟的不对劲。她这个弟弟少年老成,行事果决狠厉,惹怒他的人一贯没有好下场,但是这次似乎哪里不一样。时机不对,她也未多想,换作平日总要推敲推敲。
郑云琦就着充足的光线,俯低身子仔细察看,裂口颇大但未完全分离,似用利器切割而致。断裂处已没有汩汩的鲜血渗出,想必夏梓宣已替他做过止血措施。只是,伤处没有看见止血药粉之类,那他是用什么方式止血?有机会一定要请教下。
“郑姑娘,如何?他的伤可能治?”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问话的是夏梓宣。
郑云琦未答话,反看向秦世甄,“夫人,他受伤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秦世甄思索道,“半个时辰左右。”
郑云琦起身,回头看向夏梓宣,“可以试一下。”
郑云琦环顾四周,又对夏梓宣道,“劳夏公子将我的婢女百合找来,她就在场外,我有事情吩咐她。”
夏梓宣点头,立即吩咐小厮去办。
郑云琦思索着手术相关事宜,毕竟古代不如现代,设备缺乏,技术落后,况任何手术无论大小都有风险,她得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小姐。”场内的事情场外不甚清楚,但也知道有事发生。毕竟突如其来的中断,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百合被带进包围圈内,一眼就看见地上的伤者,再见自家小姐也在台上,隐隐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向郑云琦。
郑云琦迎向她,“百合,你赶紧回医馆将我的医箱拿过来,对了,还有书架左边第一个抽屉里的物事。这个很重要,千万别忘了。”
“知道了,小姐。”百合小跑着要离开。
“慢着。”秦世琛淡淡的开口,斜了一眼郑云琦,又道,“小六,你驾车送她去,来回也快些。”
“是,少爷,百合姑娘请跟我走。”小六赶紧应道。
“谢谢,秦公子。”百合提起裙摆就随秦六而去。
郑云琦回以秦世琛淡淡一笑,也不管秦世琛作何回应,就转头安排余下的事情。眼看日头正好,光线充足,考虑到城中广场离医馆尚有些距离,来回搬运伤者恐会延误治疗时机,她思索片刻后,对夏梓宣道,“夏公子,不若将手术台就安排在此处,然后用布帛将四周围挡,如何?”
夏梓宣也正考虑此事,立马赞同。随即安排下人去办。
不多时,简易的手术室便在郑云琦的指挥下搭建而成,台下众人不禁哗然,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伤者已被转移到临时手术台上,郑云琦接过百合拿来的医箱刚一掀布帘,便瞧见并不宽敞的手术室内,环绕手术台而立的众人。郑云琦眼角顿时一抽,除了那些个家丁仆从,敢情全都进来看稀奇了,微有不耐道,“闲杂人等请出去。”
闻言,除了那四名优胜者左顾右盼踌踌躇躇外,其余人均一副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说的“闲杂人”理所当然就不包括他们。踯躅过后,那四名优胜者也未有所动作。因此,郑云琦所下的“逐客令”,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郑云琦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燥动的情绪。罢了,四位评审身份尊贵,她升斗小民一个,得罪不起,权当领导考察她的工作了。那四名优胜者就当是实习生在旁观摩学习了,至于夏公子和秦公子就当她的助手好了。思绪略作调整后,沉声道,“请家属先在外面等。”
这时众人的反应倒是颇为一致,都看向秦世甄及其丫鬟。
看出秦世甄有些不愿,秦世琛劝服道,“大姐,你先出去等,这里有我。”
原来两人真的是亲戚,郑云琦暗忖。
秦世甄深深看了李志林一眼,朝秦世琛点点头,缓缓松开与夫郎交握的手,出了手术室。
郑云琦呼出一口浊气,转身面向安静候于一旁,似随时待命的夏梓宣,微笑道,“夏公子,还得劳烦你像上次那样帮我递一下手术工具。”
“没问题。”夏梓宣淡淡一笑,如沐春风。
郑云琦打开随医箱一起送来的布包,这是她特意嘱咐百合,一定要带过来的物事。将它递给面色不善的秦世琛,“秦公子,劳烦你在我做手术的时候将这个悬于伤处上方。”
“哼。”秦世琛冷冷的一声从鼻腔发出,到底还是将物事接在手上。桃花眼随意一瞥,忽而回转,这才瞧出那物儿不对劲。
郑云琦未理会他的反应,径自打开医箱的底层拿出三套手术服,这还是上次手术过后多做的两套,有备无患,这不正好派上用场。
“夏……”郑云琦捧住手术服的手,顿在半空。“夏公子,你这是作何?”
夏梓宣宽衣解带的手未停,抬头笑笑,“你不是说外衣上有大量肉眼看不见的灰尘和细菌,一旦这些细菌进入切口,就会发生感染,不仅增加病人的痛苦,还会影响切口的愈合。我这是为了降低手术切口感染率。”
夏宗仁也待开口阻止,大庭广众宽衣成何体统,但见儿子说的不无道理,话中尽管有生词僻语,但琢磨一下也不难懂,就未多言。
“嗯,说得很对。”郑云琦赞赏地点头。她曾经说过的话,夏梓宣一字不落的记住了,不愧是医学天才。
秦世琛暂停研究手上的物事,右手无奈的摸向腰带。
“不过,今天我帮你们准备了手术服,你们将它套在外衫上即可。”郑云琦将手术服递到二人眼前。
“呃,谢谢。”夏梓宣尴尬一笑,连忙接过,背过身去整理已敞开的外衫。他身形高大挺拔,郑云琦娇小玲珑,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夏梓宣宽阔的肩背,及红透的耳廓。
秦世琛忍住笑,表面依旧淡定深沉,右手食指在镶在腰带正中的宝石上划过几圈,继而接过手术服穿上。
郑云琦目光一一扫过几位评委,心下无奈,面上还得装作温和一笑,“手术服有限,烦请各位待会在我手术时,尽量离手术台远些,以降低手术感染的风险。”
众人点头会意。
李志林本就有些难堪,做个手术还被如此多人围观。再看到全副武装后的郑云琦,双腿抖得如筛糠,痛还是紧张?
一切准备就绪。
郑云琦见夏梓宣已妥当,至少耳廓不复先前的红艳,开口道,“夏公子,劳烦你先给他局部麻醉。”
作者的话
抱歉,亲们,这章来晚了。最近接了很多活,有点忙。谢谢亲们。
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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