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绘笑着回答:“如果我说如雷贯耳,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夸张。”
见他真满脸愕然,奈绘决定不逗他了。
“我是冰帝学园准三年级的学生,森尾奈绘。”奈绘对他伸出了手,幸村见状捏着她指尖的位置轻握了两下,似乎对这样特别正式的方式有些不习惯。
“冰帝学园的呀……怪不得。”幸村仿佛明白了过来。
奈绘立马伸出手指摆动着,撇清关系:“可别把我和后援团那些粉丝混为一谈。”
见自己心里的猜测被她识破,幸村又是弯眼:“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这么一说奈绘才又想起此行的目的,眼看着大人迟迟不出现,似乎和幸村打听一番也无妨。便直言不讳道:“你认识这里儿科的主治医生吗?”
“咦,认识是认识,不过主治很多,你说的是哪位?”
自从以前生病住院又痊愈以后,幸村虽然讨厌医院的味道,但仍旧时不时地会往医院来,主要是跟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看着他们玩闹的样子,幸村心里也会觉得十分温暖。来得次数多了,便对儿科的各位医生都有些了解。
奈绘便报上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噢……他呀。”幸村面上的表情似乎对他很熟悉,温柔着声线说,“他是很好的一位医生呢,对孩子们都很关心,有时候明明到他轮休的日子也会来医院陪陪孩子,这里的小朋友们都很喜欢他。”
听了幸村的叙述,奈绘心里便有些放下心来。
“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关心?”幸村问。
“哦,因为他在追求我母亲,我怕他是那种爱情骗子,就来考察考察。”奈绘直截了当地回答,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眼前的幸村给她一种很可靠的感觉,所以愿意把事情都坦诚相告,“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他的可信度现在是百分之五十。”
头一次听说会有女儿专程背后调查母亲的新男朋友的,幸村觉得有些好笑地说:“你真的是先把所有事情都往坏的地方想呢。”
“没办法呀。”奈绘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我妈妈上一次识人不清,婚姻失败,直接导致了我有个悲惨的童年,我可不希望她再看走眼一次,导致我又有一个悲惨的青少年。她呀,就是一个乐观派,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往好了想,结果呢?”
“这么说来你是和她互补了。”幸村了然地点头,虽然奈绘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轻松,但他仍旧能够从里面想象出一些内容。
也难怪,在刚才面对那些孩子的时候,她的想法会这么与众不同,也许的的确确是她的亲身经历吧。
“但是呢,虽然看在幸村你的面子上,我愿意相信他一半,可是另一半我还是要继续考察的。谁知道他会不会是那种外表温文尔雅,其实内心十分变态的社会败类。”奈绘说着,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了下来。
“这个似乎是有点夸张了吧。”幸村感慨,“就我和他的接触来说,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呢……”
但奈绘心思多虑,他这么三言两语并不能打消她心中的念头,奈绘只是拍拍幸村的肩膀:“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够多,虽然在打网球方面十分敏锐,但也许还不能适应残酷的社会。”
她这样少年老成的语气让幸村啼笑皆非,无奈地表示:“可是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说不定还比我小,我是3月份出生的。”
“三月份……”奈绘望着天算了算,“双鱼座呀。好像不二也是双鱼座,你们两个某些方面的性格也有点像呢!”
对她认识不二这件事,幸村并不觉得奇怪。眼前的少女能够和自己这样熟稔地攀谈起来,正如她所说,不二和自己性格上有些相似,所以她和不二有些交情也很合理:“你信星座?”
“说得对的时候我就信。”奈绘这个回答十分狡猾,她笑嘻嘻地回答,“如果一段时间都在倒霉的话,我就会十分相信最近是水逆时期。”
“也的确是一种自我调节的方法呢。”幸村应和着。
“算了不说我了,来聊聊你吧。”也不知怎么的,奈绘总觉得和他在一起交谈的时间特别惬意,不用像面对迹部时猜测对方的秉性,也不用像面对手冢时小心地伪装自己,而是全然放松的心态,好像什么样的心情都能够说出口,“你现在还在打网球吗?”
幸村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网球是我的一部分。”
“高中部的立海大也要继续以三连霸为目标吗?”奈绘双手托腮,十分好奇地问。
幸村没有直面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回答:“如果不是为了胜利,比赛有什么意义。”
回忆起似乎初中三年级那年的全国大会最终冠军是青学,奈绘又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你离开以后的初中部没能重回顶端,会让幸村很失望的吧。”
奈绘这么推测着,可幸村的回答却让她意外。
“怎么会,在我离开以后的网球部,便与我再没有什么关系。”幸村很平静地说,“输或者赢是他们的事情,我不会、也没有资格再感到骄傲或是失望。”
他这番话让奈绘又忍不住地仔细观察了这个少年,从他的话里似乎能够听到他对胜利的无限追求,但似乎对除此以外的事物并不在乎,仿佛追求胜利只是因为他内心的傲然。因为骄傲,所以必须赢。
这样奈绘又不免得想到了迹部,同样是对胜利无比执着的人,但最终冰帝和立海大达到的高度落差仍旧巨大,当然其中也要归功于那位大爷绝佳的手气,和他对待部员实在是太过仁慈的手段。不过他一直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不然自己也不会有恃无恐。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如果是你的话,遇到之前那两个孩子吵闹,会怎么办呢。”幸村又想起了这回事,看向奈绘。
本以为她会以自己的经理说得头头是道,但奈绘只是淡然地说:“我什么都不会做,如果嫌吵的话就戴个耳塞好了。”
这样幸村又有些哑然,忍不住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们总要学着自己去处理这种事,到了一定年纪以后不是遇到问题就有大人来帮忙的,那时候睁眼瞎不如现在就培养起来。”
“可是,听起来有点太冷漠了吧。”幸村对奈绘的这种说法仍旧有些反对意见,“不是所有孩子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处理的。”
“你知道日本的校园每年发生校园霸凌的概率是多少吗?”奈绘冷冰冰地说,“今天你帮了她,就会让她以为以后遇到同样的遭遇总会有人伸出援手。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很多大人都认为校园霸凌只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就算听了倾诉也不放在心上,最后让孩子一个人承担。既然早晚都是自己承受,不如从小就适应好了。”
她说的每一个观点都像是从最悲观的方向考虑,幸村微微皱眉:“但有些人心理脆弱,无法独自承担这些,不伸出援手,事情最后也许会走向极端的方向。”
“弱者就被淘汰,达尔文早就提出了这个观点。”奈绘轻轻叹气,“要么忍受,要么胜利。”
“你以前,承受过这些吗?”幸村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明知故问了。
奈绘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歪着头垂下眼眸看向不远处的地面,勾唇回答幸村:“至少我后来都是赢家。”
从神奈川回到东京,正值中午饭点。冬天虽然有些阳光,但微弱得很,并且照在人身上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
奈绘从口中呼出一口气,便看到白色的浓雾从口中飘了出来。之前在医院外面坐了很久,到后来脚都冷得有些发凉,还好她穿的是保暖的雪地靴,比其他追求时尚而穿皮靴的女孩好很多了。
她离开前都没有等来看孩子的家长,但能够和幸村有那么短暂的交谈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两个人交换了联络方式,相约下次他再去医院看孩子的时候会通知她,两人聊着天比一个人独坐着有趣多了。
赶到和朋友相约好的餐厅,她发现吃饭的人比预计的多了几个。她们只介绍那是新认识的朋友,奈绘不做多想,毕竟她身边的这些酒肉朋友流水似的换,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这样突然多几个人融入小团体的事情发生了数不清多少次,她已经司空见惯。
她们一起吃着饭,话题不知怎么扯到了南身上。
“说起来……我上次好像看到南和一个不太认识的男生一起在街上逛,看那个样子像是约会,但又有些不一样。”
难得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奈绘停下进食的动作,抬眸看着这个有些眼生的少女:“到底是不是约会?”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那个男生一直强势地一头热,南虽然有些抗拒,但也没有直接走掉之类的,也许是在害羞吧。”
“哦?”这个说法倒是和琉夏之前说的有些符合,奈绘便追问,“那个男生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嗯……”少女回忆起来,“头发有些长,最长的大概到下巴的位置了吧,稍微有些弧度,但不是非常卷。我看他们去了网球用品店,那个男生应该也是打网球的吧,我似乎听到南说他什么‘你的网球实力厉害到有些可怕’之类的话。哦对,还有,他头上戴着一个运动型的发带,让我记忆很深刻。”
她这样含糊不清的形容其实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但奈绘还是暗暗记了下来。她思考着,以南前两任的水平来看,这一任的质量不会比迹部和手冢差到哪里,在与他们水平相仿的圈子里找找类似的打网球的人,范围立即被缩小了很多。
晚上的时候,幸村发来消息说后天轮到母亲那个男朋友上班,问她要不要来观察一番,奈绘答应了下来。
对方认得自己,奈绘当然不可能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于是在幸村的掩护下,她一路在病房外偷偷摸摸地跟着那个男人走完了一整个查房的全程,做贼似的样子让陪着的幸村都忍俊不禁。
“你这样子真的很像FBI.”他这样的话其实都有些恭维奈绘了,其实比起FBI这样的正规组织,她更像是个变态跟踪狂。
还好病房外没有太多人站着,否则他们两人这样的行径恐怕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从住院区回到医生的办公室,要经过外科手术室。
幸村和奈绘一边跟在后面,便看到一辆辆的担架车从面前推了过去,也有已经盖上白布的,家属围在那周围声嘶力竭地痛哭流涕,整层楼充斥着紧张和悲伤。
就连幸村都不自觉地被气氛感染,为逝去的陌生人有些感伤。但他扭头,却看到奈绘面色如常地走上楼梯,甚至对那样的哭声还表达出几分不耐。
“你真的很铁石心肠。”幸村说,但并没有指责的意味,只是一种陈述。
“其实不是每一种死亡都值得悲伤,我是这么认为的。”奈绘回答幸村,“有时候你看那些活着的人为病人的死亡而哭泣,但其实死亡对病人来说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
“虽然是这样的道理,但不想死却不得不死去的也大有人在吧。”
奈绘同意他的观点:“这倒是。不过我倒是曾经认真地想过,要在最漂亮的时候死去,我无法想象自己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样子。”
“你现在就够漂亮了。”幸村的这句话颇有些催着奈绘去自杀的意思。
“但我现在还没活够呢。”奈绘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回答他。
幸村突然停下了脚步,又仔细观察了几下奈绘,不单单是脸庞,而是从头到脚的每个细节。就算是严冬,女孩子也光着两条腿,这让幸村一眼便看出她修长的腿部比例。
“虽然现在提出来有些唐突,但你能不能当一次我的模特。”他向奈绘发出了邀请。
奈绘诧异地停顿,看着幸村:“你会摄影,还是会画画?”
“会一些水彩画,不过大多时候画的都是花草,少数有些人物。”
到了幸村的画室,奈绘看着墙上挂的一幅幅绘画,认出了他口中的“少数人物”,其中赫然有一张上次在立海大门口看到的,跟迹部走在一起的那个人。
“这个是……”奈绘指着画中人的鸭舌帽问。
“那个是真田。”幸村回答,“是我的搭档。”
原来他就是真田弦一郎,奈绘看着那人坚毅的眼神似是透过画纸穿了出来,结合起对他的很多印象,便觉得大家对他的形容还真是贴切。
她绕到幸村现在正在创作的画架后面,看到一张巨大的竖幅白纸上只勾勒了寥寥几笔,略微能够看出来是个女人的背部,与他房中其他作品的画风有很大差别。虽然是水彩画,但其他画作似乎都是对着实物照画,但这幅却偏向幻想一些。
“你也发现了吧,我在尝试另一种风格。”幸村走过来,递给奈绘一杯水,解释,“但脑海里只有些简单的构思,在真正落笔的时候却陷入了瓶颈。我本想以少女的背部为基体,再在上面进行加工创作,却发现……”
幸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我似乎并没有仔细地见过少女的背部呢。”
他这样坦然相告,奈绘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那个,一会我需要脱吗……”
“这倒是不用。”幸村连忙解释,不想被当成以艺术为理由占女孩便宜的人,“如果方便的话,穿着除了内衣以外最贴身的那一层就好了。”
既然答应了要做他的模特,奈绘当然也不会扭捏太多。她习惯在内衣外面穿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这样柔软轻薄的材质也刚刚好,透过布料依稀可以见到奈绘的背部线条。画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所以她虽然脱掉了上衣却不觉得寒冷。
在幸村的言语指引下,奈绘摆出了他想要的姿势。
为了怕自己的模特太无聊,幸村作画的同时,也和她说着些话。
“我很少见到像你这样对生死这么不在乎的人。”幸村先用铅笔勾勒出大概的轮廓,他本只需要背部的样貌,却发现奈绘的侧脸也很漂亮,与他内心所想的线条十分符合,于是便也勾出了下巴的弧度。
“是啊。”奈绘回答着他,眼睛也同时在看着画室里其他的陈设。
她的目光落到了旁边桌上的一个相框里。照片里的幸村站在领奖台的最中间,手里捧着奖杯,他肩膀上搭的外套即使是在高举双手的情况下也没有掉下来,额间与现在不同,绑着一个绿色的发带。
长齐下巴的微卷头发、发带、网球实力惊人得可怕……
奈绘脑子里蓦然冒出这一串串的描述,仿佛突然一片黑暗中出现了光芒,她变得怔怔地看着照片里的幸村。
后者本人此时正在纸上沙沙地勾勒草稿,陡然听见奈绘的声音又响起,音调却似乎比起刚才有了些许不同。
“你知道我为什么看淡生死吗?”
“为什么?”幸村停下笔来看她。
奈绘突然转过了身。
幸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把笔放回画板底部的凹槽里。她的内衣图案从吊带的布料后投了出来,富有弹力的贴身下摆显示出她腰肢的纤柔。
“因为我以前觉得,这人间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在我死后的世界里,变成什么样子也都与我无关。”
这话透露出的想法与幸村离开立海大初中网球部时如出一辙,他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番,便注意到其中的用词:“以前?”
“现在也许不是了。”不知道鼓起什么勇气,奈绘走了过去,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颜料盒,里面装的东西霹雳啪嗒地洒了出来,幸村刚要弯腰去查看,却被奈绘伸出的手扳住了脸。
手中的橡皮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奈绘抬起了身子,幸村唇上残留着的余温,告诉他刚才的触碰不是幻觉。
他惊讶得有些呆滞的表情落入奈绘眼中,心下暗叹果然自己还是太急切了吗。
她退后一步,低声说了句:“抱歉。”
正要转身回到自己模特的位置上,却被幸村突然拉住了手腕。她回首,幸村则像是从她身上意外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地看着她:“刚才的表情,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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