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嗡嗡震了几震，纪宵接起来，话筒传来楚肇不满的声音，“又去哪了？”
    她不禁皱了皱眉，才十几分钟没见，他急急忙忙找她做什么？
    “上洗手间。”她找了个借口搪塞他。
    他嘟囔，“上个洗手间要这么久么……”
    纪宵微笑，“因为用力会痛啊，所以要小心一点，而且里面还要重新上药……”
    那头似乎尴尬了一下，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眼神躲闪的模样，“哦……咳，你快回来。我在靠近门的地方等你。”
    “嗯。”挂了电话，纪宵抬头，发觉楚易面色平静的望着她。
    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窘迫了下，他该不会误会她是那里……
    “我们也进去吧。”他说。
    纪宵点点头。
    她身后，楚易搓了一下指腹，捏着她脚背时的柔滑触感还在。
    门边正与楚肇说话的男孩见着他们就笑开了，“她就是老爷子给你们兄弟安排的通房丫鬟？”
    何俐是楚肇的同学，也是顾霈的表弟，性格上大大咧咧，胸无城府，说这句话倒是没有什么恶意。
    他对楚家有个兄弟共用的小脔宠的事情早有耳闻，也好几次听楚肇抱怨这家伙不知廉耻，纠缠他大哥，就是没什么机会当面见见，不免有些好奇。
    何俐眼巴巴的瞧着她，“这细皮嫩肉的……也太漂亮了吧，我就没见过几个比她好看的女的，亏你还跟我说她面目可憎。”
    楚肇脸上青青白白。
    纪宵心觉好笑，楚肇最讨厌她的那段时期，连她走路的姿势都看不顺眼，非说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她在他面前吃甜品的时候只不过是无意舔了舔嘴唇，恶心的他撂了碗就走，十分不给她留面子。
    在他眼里，她的确是面目可憎吧。
    “你说她……是不是连胡子都没长。”何俐心痒，忍不住伸向摸向她唇边。
    楚肇拍掉他的手，没好气，“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诶你……”何俐你了半天。
    楚易接过佣人托盘中的香槟，举杯凑到唇边，纪宵想起管家的嘱托，连忙按住他的手。
    他顿了顿，看向她。
    “楚易。”是刚刚在庭院里女孩，近看是娃娃脸，穿着也偏学生式，很可爱。她瞧见他手里的香槟，虎着脸一把夺过:“不是答应过我不喝酒吗？”
    何俐乐了，“我说顾瑜雨，还没过门就管起男人了。”
    顾瑜雨恼了，“闭嘴！”
    “你再不加把劲，这位。”何俐努努嘴，“怕是要捷足先登了。”
    顾瑜雨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纪宵，像是认出她是谁，皱了皱眉。
    类似的场景发生过太多次，只不过主角换成了楚玄曜和顾蔷，明明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她却被迫要夹在其中，受尽冷对。
    纪宵甚至害怕看到楚易的表情，她往后退了退，却撞到了楚玄曜身上。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低头望着她，眼神晦涩。
    “你说的对。”楚易淡淡的说:“我病才刚好，不宜饮酒。”
    “我想回车上休息一下。”他闭眼捏了捏鼻梁，看着纪宵，“这样很舒服，可以继续吗？”
    “……好。”
    车内，她仔细的用消毒湿巾清洁过手，才像来时那样，用恰当的力道和频率替他按摩。
    他的体温的确是降下来了，闭着眼的时候，侧脸的轮廓和楚玄曜很像。
    楚易微微睁眼。
    她离得近了，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锁骨上有一块红色的咬痕。
    能想象到昨晚那个男人，趴在她身上享受了怎么样的欢愉。
    他眸底掠过一抹难辨的情绪。
    她大概不会有机会知道，在前不久，大哥为了换取对她的所有权，将手中投资巨大的中泰信托交给了父亲接管，还有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
    那些是他从十八岁起就开始争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