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徐非让叶梓有些慌乱,苍白枯瘦的脸上划过一丝挣扎,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看见徐非已经走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站在黑暗污浊的桥洞里,与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叶梓见他越来越近,忍不住站了起来,声音细如蚊蝇,“徐大哥。”
徐非把叶梓暂时安置在一个酒店里,并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叶梓站在浴室的莲蓬下,猜想徐非大概已经知道了一切,牙齿狠狠的咬住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才渐渐松开牙关,从身上流下来的水全都是黑色的,叶梓站在水注下洗得专注。
徐非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想起刚刚看见叶梓时的场景,微微勾唇一笑。
把叶梓害到这个地步的人是徐显成和徐岚,若叶梓足够聪明,就该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答”那两个把他害到如斯窘境的人。
等叶梓把自己洗干净出来后,徐非已经叫了客房服务,见他出来,徐非朝他招招手,“过来吃点东西,这段时间你瘦得这么厉害,一定没好好吃饭吧。”
叶梓呡着唇,为了那一丁点能缓解毒瘾的东西,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呢。
徐非让他坐下,递了筷子给他,“趁热吃一点。”声音温柔得让叶梓想流泪,只好慌忙的低下头,借着扒饭的姿势掩盖过去,无论怎么克制,仍有泪水一颗颗的滴在面前白花花的米饭上,徐非看得真切,弯嘴一笑,嘴里却说道,“父亲和徐岚真是太过分了!就算你做了再不对的事情他们也不该用这样的手段对你!”
叶梓不吭声,用力的扒饭。
“你打算怎么办?”徐非问。
叶梓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双肿得老高的核桃眼,无助的摇摇头。
“当务之急,先把你身上的毒瘾戒了吧。”徐非叹了口气,一副忧心的样子,“我等下帮你联系戒毒所,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不能被毒品害一辈子。”
叶梓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非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慢慢来。”叶梓连连点头,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滚了下来,徐非一手撑着下巴,笑容温和又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
徐非很快就帮叶梓联系好了戒毒所,戒毒在大多数人的口中是很难的,但是对于有毅力又肯吃苦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徐非想起把叶梓送进戒毒所大门时,对方对他说的话,“徐大哥,我会好好戒毒,我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那眼神里的坚决正是徐非想要的,他拍拍叶梓的肩膀,笑得温和而迷人,“好,我等你。”
叶梓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直到眼前的门缓缓关上,徐非才转过身朝车旁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徐非接了电话拉开车门坐进去,那边传来徐显成的声音,“你在哪里?”
透过车窗,不远处的戒毒所大门静立而肃穆,徐非说,“我在戒毒所。”
这个答案把徐显成吓了一跳,“你去那里干什么?”他以为徐非不幸染上毒瘾了,徐非微微一笑,“我听一个在这里工作的朋友说,叶梓在里面戒毒,所以来确认一下。”
徐岚的事让徐显成的怒气还没有消干净,这时候听见另一个曾经给他使绊子的人的名字,徐显成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上来,“他在里面?”
徐非答得又轻又慢,“对。”
徐显成很长时间没说话,延着电话线,徐非基本可以想象他低头沉思的模样,徐显成的脑子里一定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叶梓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他这样的手段徐非从小看到大,实在太过熟悉了,不用猜都知道徐显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也好,这也是他要的效果。
“徐岚在家吗?”徐非问。
徐显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个小牲畜不在家里还能在哪里?我把他关在地下室了。”
这倒让徐非有些意外,徐园的地下室里又阴又潮,晚上还有各种爬行类动物,从小养尊处优的徐家二少爷怎么呆得住?不过即使如此,徐岚怕也是不会跑的,因为他很清楚,若他这次无法得到徐显成的谅解,就永远都别想翻身了,至少现在看来,整个徐家和阳升集团还是牢牢的握在徐显成的手里。
徐非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不出悲喜,有些意兴阑珊的意味。
“徐郁搬到你那里去住还习惯吗?”徐显成百忙之中还能想到这个平时绝不会过多关注的小儿子,着实不易,徐非扯唇,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还好。”
父子俩接着再无话题,徐显成讪讪的收了线,端起佣人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问身后毕恭毕敬站着的管家,“他怎么样了?”
管家是服务了徐家许多年的,听了这话,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二少爷今天早上吃了一小碗粥,但是莫小姐还是不吃不喝,人也憔悴了许多。”
“哼,她以为绝食我就会放过她?”徐显成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转而问道,“莫紫的经纪公司那边处理好了吗?”
“已经处理好了,莫小姐临时起意去夏威夷度假,她现在的地位并不高,所以也并没有太多的人关注她,替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
“那就好。”徐显成放下茶杯,“这两个牲畜既然这么喜欢偷|情,就让他们在地下室快活个够吧。”
闻言,管家面有不忍,还未开口,徐显成便自下而上的斜瞪了他一眼,“老钟,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管家忙点头答应了。
徐园地下室。
随处都是一副破败的景象,延着长走廊深入,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家具,房间外面用拇指粗的钢筋围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莫紫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窝在床的一个角落里,徐岚低着头,靠着她坐着,两人都不说话,像是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颓废得有些过分。
在这样破败的一个地方,墙上竟然挂着一面欧式挂钟,时针渐渐逼近10了,莫紫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恐,而徐岚则是抬了抬眼皮,像是对目前的境况已经充满了绝望和无能为力。
10点钟到了。
四个黑衣大汉打开门进去了,几个人迅速有力的将莫徐二人按在床上,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两人口中,用水强行灌下去后,又井然有予的退出了出来,几个人并没有多做留恋,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莫徐二人躺在床上,有好几分钟一动不动,然后,徐岚坐了起来。
他的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哪里还找得到半分从前谦谦公子的模样,此时他双目赤红,直勾勾的望着身侧一脸茫然的莫紫,然后,他扑了上去,像野兽般粗暴无章的撕扯她身上的衣裤,直到莫紫上身的外衣被扯下来,预想中的白皙肌肤上布满了狰狞的痕迹,红的紫的,还有些旧痕已经发青发乌,新旧交织,让她看上去像是个已被玩儿坏的玩偶,她那一头引以为傲的光泽长发像枯草一样纵横在床上,任由身上的男人俯身下来在她的皮肤上嘶咬啃噬。
情|爱在人类文明的发展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男女双方在相爱或者互有好感时进行床第之事能让这种感情迅速升级加温,但是,当两个人被灌了能让人迷失只知交|媾的药物而进行的性|爱时,就是一场完完全全的苟合,像动物一样只有兽性没有人性。
这种在茫然和迷惘中进行的情|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清醒后看见自己在对方身上种下的痕迹后,那种无以复加的疯狂情绪足以让人崩溃,而且这种疯狂会一直持续,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束,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里迷失,又在固定的时间里清醒,剩下的时间就变得异常的难熬,每一秒钟都像是走在肉体上的尖针,刺得人绝望的都不想再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攻城掠地
莫紫已经有三天没吃饭了,清醒后她又像往常一样缩在角落里,蓬头垢面的模样再找不到当日意气风发的自信。
徐岚安静的坐在她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已被关在这个地下室里一个多月,莫紫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徐岚也只能用在墙上画线条来提醒自己,距离上次庆功宴到现在究竟过了多久,突然,安静的地下室里响起几声可疑的声响。
徐岚竖起耳朵,听见那脚步声时快时慢,像是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等到人走近了,徐岚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是方明。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徐岚哑着嗓子说。
方明走到门边上,透过铁栏看他,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了,最后只憋出一句,“你怎么样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徐岚笑了起来,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也不知道方明从哪里搞到的钥匙,很快就把牢固的大门打开了,徐岚慢悠悠的走出来,方明抬了抬下巴,“她怎么办?”
徐岚回头,看见莫紫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如同干尸,“不用管她,这女人已经废了。”这一个月来被当作种马的徐岚也好不到哪里去,才刚走出几步,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好在方明及时上前扶住了他,徐岚看着眼前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我爸养的那些保镖们呢?”
“他们大概还有10分钟才会来巡视,咱们得趁这段时间里跑出去,能跑多远是多远。”方明扶住他,加快了脚步往外面走,徐岚双腿无力,但一想起逃跑不成反被抓,徐显成肯定会想出比这更惨烈百倍的方法来对待他,徐岚不是没想过把徐显成杀了,但是这样一来,警方势必介入,他现在还没有把握不留下任何痕迹,二来,徐显成一死,第一顺位继承人也不是他,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什么都没做的徐非吗?
这段时间,徐岚也想得很清楚,若方明来救他,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两人牢牢的把握住这短暂的10分钟往外面跑,徐岚从小在徐园长大,连哪里有狗洞都知道,而方明在徐园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两人的逃跑计划倒比预想中还要顺利,等徐显成发现徐岚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今天来巡视的保镖们偷了会儿懒,料想这时候的徐家二少恐怕还没晃回神来,乍一看见房间里只剩下个形同死人的莫紫后,几个人齐齐吓出一身冷汗。
徐显成果然大发雷霆,当场赏了他们两个大耳刮子,“去找!务必把这个牲畜给我抓回来!”
保镖头子挂着冷汗,忙不迭的答应着出去了。
徐显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徐非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徐岚跑了。”
豪门人生[重生]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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