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
曲长负:“……”
面观战的王公子:“……”
刚才还吵的么厉害,这可真是能屈能伸。
这次的比试比之前八场加在起都要精彩,特别是打斗的双方还都是这般难得见的美男子。
满堂的宾客姑娘看看靖千江,再看看曲长负,简直羡慕到恨不得立刻变成云裳。
——这得是多好的福气,竟能吸引这样两个人为了她争风吃醋。
青楼的管事这时才反应过来,说道:“可是……可是这位姓乐的公子,方才并未送上宝物啊。”
曲长负轻声,说道:“就请容我现在奉上罢。”
手中还拿着靖千江的剑,此时挽了个剑花,竟是直接以剑作笔,凌空疾书。
满座皆是怔,觉眼前清光耀目,剑气纵横,随着墙粉朔朔掉落之,曲长负正前方的墙面上,出现了“清风朗月不用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1”两行大字。
手行书写的极好,字体凌厉峭拔之中又带几分闲适纵情,竟与眼前华光美景相得益彰,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曲长负写完之端详片刻,蓦地说道:“清风朗月不过随至,玉山倾倒只为杯中情。我今日侥幸拔得头筹,或应与云裳姑娘有缘,故……不知姑娘意如何?”
灯影摇曳之,朝着二楼的栏杆上望去,长身玉立,眉目含情。
所有的人都跟着曲长负看向云裳,只见对方纤指把住栏杆,也低头看了来,蓦地。
她朗声说道:“既见君,妾何幸也!”
俊男美女两两相望,这样的画面实在赏悦目的……让人心头痒痒。
靖千江走到曲长负面前,堂而皇之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冲伸出手。
着说:“乐公子,恭喜抱得佳人,剑——该给我了吧。”
曲长负把剑递给靖千江,靖千江趁机攥了把的手,暗戳戳宣誓自己的主权。
感觉到曲长负的指尖在自己掌划了几,差点把素来不离身的爱剑给掉到地上。
曲长负退步,冲靖千江别有深意地了,跟着丫鬟上去见头牌姑娘了。
靖千江默默回忆片刻对方在自己手上写了什么字,挑了眉,也将剑还鞘,从台上跳了来,转身就走。
人品相貌俱是绝佳,方才又表现的十分出众,无论男女,想要拉拢结识的都不少,见靖千江台,纷纷围了上去。
靖千江把挡了路的人退到边,回答各种套交情的话:“没空闲、不想去、不认识……让开点,我对各位都没兴趣,剑也不认得人,烦了就想乱捅。”
毫不客气地说完之,踩着碎了地的小灵走出了思雨楼。
另头,曲长负则进了云裳的房间。
云裳为斟了杯酒,问道:“公子如何称呼?”
这样近看,思雨楼这位花魁果真相貌绝美,倒真不负头牌之名,美中不足,就是穿着不够暴露,衣领太高。
云裳见曲长负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己胸前,欲拒还迎地嗔了眼。
曲长负微哂,这才收回目光,接过酒杯在指间轻轻转,含回答:“鄙姓乐,名有瑕。”
“乐有瑕,真是个好名字,正与公子品貌相得益彰。”
云裳依偎着在曲长负身边坐,甜腻腻地说道:“只是乐公子您钟灵毓秀,是否嫌弃妾身粗鄙?不然怎么连妾身斟的酒都不肯喝呢?”
“怪我不肯喝酒嘛……”曲长负暧昧地了,说道,“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喝酒的。”
房中灯影柔绮丽,落在鬓间衣上,仿佛流岚天落,不染红尘,纵然云裳生来绝色,直自负容貌,此刻也不觉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竟时未能对答。
片刻之,她才说道:“今夜对于公子来说,大概只是夕风流,但于妾身,意义非比寻常,不如您陪妾身喝个交杯吧。”
“然……”她轻声道,“妾身定任您处置。”
曲长负道:“怎样都不恼?”
云裳脸上微微热:“自然。”
她话音落,曲长负举起酒杯,干脆利落地泼了云裳脸。
似非地说:“不恼就好,这杯加了料的酒,我就敬谢不敏了。”
云裳的脸色变幻:“——”
曲长负道:“酒中为何毒?”
云裳僵立片刻之,忽然果断地跪了来,拽住曲长负的袍摆低声道:“求公子救我!”
曲长负失:“求人都是这样求的?好生客气。”
云裳二话不说,砰砰冲磕了三个头,说道:“酒中的药物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人身上时会起些不疼不痒的疹子罢了。是妾身时昏了头,怕公子不肯答应我,才会出此策想要要挟,现在就给您赔罪。”
曲长负淡淡道:“把的事情说来。”
据云裳所说,这家青楼表面上生意兴隆,客如云来,实际最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里的不少女子都是被拐骗而来,如果不从,被百般毒打逼迫。
曾经有她们的家人试图报官,可惜思雨楼老板的背有着不少达官贵人作为靠山,因而告官根本无用。
而云裳从小被买到青楼里,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原本没有掺这些事情。只是在数月之前,她看到楼中个重病的姑娘无人照料,十分可怜,接过来照顾了阵。
直到位姑娘去世之前,云裳才知道她原是户乡绅家的独女,被拐到这里来的,接客时试图求救被老板发现。
老板怀疑她手中掌握了什么证据,逼着这位姑娘交出来,才会把她打成重伤。
现在人虽然死了,但云裳沾手了这件事,也被老板怀疑上了,她每天唯恐自己被害,因此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花魁要亲自挑选首位入幕之宾,这个消息放出去,定会吸引大批来客。先求异宝,又要人打擂台,我想,这是要找个既有财力权势,还武艺高强之人了。若是只为春宵度,这样的条件十分古怪。”
曲长负听完之才说:“闲着好奇,来看看,没想到中还有这般缘由。倒是善。”
云裳低声道:“善不敢说。我救她之前只是看这姑娘可怜,时情,可也没想到会引出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想求公子救我,为我赎身。我这里有些积蓄,不会让公子破费的,离开之也不会缠着您不放。”
她听音就知道,曲长负是京城人士,加上以对方的行动做派,绝对出身不凡。
只要有出面,做出副被云裳迷住的样子要将她带走,老板也不好拒绝。
如果有正义感也有能力,愿意出这个头把思雨楼给端了,就是永绝患,再好不过,但这就不敢多想了。
曲长负垂眼瞧了她片刻,了说:“我很想帮,可惜……”
云裳急忙道:“不行吗?”
曲长负叹道:“可惜晚啦。”
话音落,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声。
云裳面上色变。
两人都没动,被人砰声推开,名四十岁上的矮胖男子当先进,穿了身酱紫色的绸缎衣裳,面相倒是颇为喜庆。
身却随着数位手持兵器的强壮护卫,足见来不善。
第112章 桃李酿春风
这帮人进门之后,领头的便看见云裳在曲长负面前跪着。
当下冷笑道:“我说城东庄子里的那些人怎么被救走了,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把你从养大,你倒处心积虑地联络外人害我!”
云裳大惊道:“什么?城东庄子里的人……我、我有啊!”
她是想让曲长负救她脱离危险,又不是想当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又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名矮胖男子正是思雨楼的幕后老板韦金财,城东的庄子正是平时训练新人的秘密基地,想到这回竟被抄了老窝,气恼之外更添慌张。
本来认准了是云裳所为,气势汹汹就找过来了,结果听对方说的情真意切,又不觉犹疑。
韦金财看曲长负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心思转动,笑着说道:“方才在堂上听乐公子口音,似乎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你可识得镇安伯刘雄飞大人?”
曲长负道:“见过,不过听说此人失势了啊。”
韦金财摸不清楚曲长负的底细,便想让知难而退,不要多管闲事,因此把自靠山的名字报了上来,想到这子不知天高,竟然不买账。
也有些不客气了,冷笑声道:“失势?笑话!刘伯爷可是宋家军中大将,随着宋太师的外孙立下了实打实的战功才会被封爵。”
“你当知道,宋太师这位外孙便是鼎鼎有名的曲长负曲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侯拜相,连当今圣上都要尊称声老师,可不是般人能惹得起的!”
云裳在旁边听着,心里分忐忑,也不知道自临时找来的这位“救星”会不会被吓住。
她知道韦金财并非虚言恫吓。
前年的战乱之后,天下平定,先帝被杀,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人,唯有璟王和太子。
百姓们原本还担忧这两个人为了争位再兴战祸,想到,璟王根本对皇位兴趣也就罢了,就连太子都放弃了那把唾手可得的龙椅,而自愿当名闲散王爷,在各地开办堂书馆,不再理会政事。
甚至不知道是否为了杜绝人鼓动的心思,别说娶妻,王府上至今连名姬妾都有,更子嗣。
在此情况下,由礼员外郎苏玄提议,众人将在战乱中侥幸被救下的程王幼子齐岚接回京城,拥立为新君。
齐岚登基时只有岁,便将璟王封为摄政王,又对曲长负以“老师”相称,拜为太傅,分敬。
过了年之后,璟王与曲太傅双双辞官而,皇上苦苦挽留,最后才硬是保留们的官衔,只许了两人年的时间在外游历。
幸好此时已有苏玄为相,辅佐皇帝,倒也万事忧。
听说璟王和曲太傅离京的那日,是被御驾亲自送到了城门口,皇帝扯着曲大人的衣袖痛哭不舍,最后还是被璟王硬提上龙辇赶回宫里的。
如此圣眷,就算宋太师如今已经退下来了,曲大人不在京城,谁又敢说句们失势了呢?
刘雄飞既然是这派系的人,想必春风得意的紧,轻易人能动得。
云裳悄悄打量身边乐公子的神色,发现泰然自若,毫慌乱之色。
曲长负笑道:“那我若是偏偏要惹呢?”
来二的,韦金财也怒了,大声道:“那你今天就跟那个贱人起留在这里罢!”
方才见识到了曲长负的武功,这回带来的也都是身手高强之辈。
韦金财不确定云裳知道多,也不知道又告诉了曲长负多,为了稳妥起见,只能把这两个人都先控制起来再说。
看青楼的护卫们围上来,云裳立刻往曲长负身后躲,见对方站起身来,夹手夺,便将个人手里的长刀抢入手中。
曲长负将那人踢开,撞倒片,同时头也不回地反手,那刀就朝着身后的云裳劈了下。
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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