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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 分卷(113)

分卷(113)

    贾玩哦了一声。
    周凯又道:你睡着的时候,皇上派人来传话,说给你一天时间,明儿一早,城外柳园禁足,三个月。
    贾玩大怒:我干嘛了又关我?!
    皇上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所以把弹劾你的折子都带来了,要听吗?
    贾玩咬牙:听!
    贾玩到京的消息,家里早就知道了,宝玉甚至都已经见过一面了,是以等他到的时候,贾母、贾政、黛玉、惜春等人,已经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贾玩去见家中女眷,周凯自然不便跟着,将人送到二门,茶也没吃一口,便打道回府了。
    贾玩很是心虚,他在扬州的时候,就一直被黛玉管束着,回到京城又有亲姐姐惜春,现如今两个姐姐凑到了一起,偏他还瞎着眼睛回来,这一回,怕是要溺死在眼泪里了。
    不过幸好他先前在皇城门口打的那一架,被宝玉回来学了一遍,知道他虽伤了,但还是活蹦乱跳能打能杀,不至于伤心太过。
    将人见过一遍,贾母贾政尤氏等人便相约离开了,将时间留给他们姐弟三哥。
    贾玩和黛玉分别大半年,在别宫又经历过一番生死,彼此都有许多话要说,贾玩在黛玉面前向来乖巧,逗的她喜笑颜开。
    只是含笑时一抬眼,看见贾玩紧闭的双眼,又忍不住悄悄落泪。黛玉七岁时就在贾府,和贾玩同在一个屋檐下,后又一同去了林家,跟着林如海读书写字,在她心里,这便是她的弟弟,亲弟弟。
    正又哭又笑的说着话,外面来报,说郑公子求见。
    贾玩微楞:什么郑公子?
    下人通报只说郑公子三个字,可见这个人他应该很熟才对,但是他莫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失忆了?
    黛玉轻声道:郑公子是父亲的学生,此次随我们一起进京,参加秋闱。原是该住我们家的,因父亲不在京中,多有不便,便修书给老祖宗拜托安置现如今正住在新修的园子里,同宝玉一同念书,你这个做主人的回来了,他自然要来拜见。
    贾玩鼓着腮:我才走了不到一年,师傅竟又收了新徒弟,还不让我知道!
    黛玉好笑道:不是徒弟,只是学生而已。
    贾玩冷哼道:师傅的学生多了去了,怎么就这个姓郑的又是带着上京,又是安排住宿的!
    黛玉好气又好笑:偏你事多,郑公子人品好,学问好,父亲喜欢他不成吗?
    贾玩好不委屈:师姐!
    都已经是二品官儿了,怎么还是这幅脾气,黛玉在他脑门上戳了一指,道:你先去见他,回来我再同你细说。
    我不去!你说完我才去!
    黛玉无奈,惜春忍笑道:这位郑公子,是白马书院院长的长孙,林姑父少年时曾在白马书院求学,郑公子的父亲和林姑父既是同窗也是同僚,曾任四品右都御史,后辞官回乡任书院教谕。郑公子才华横溢,还是解元公呢,此次进京参加秋闱,无论是否高中,都会回去接掌书院。
    贾玩越听越不对劲,心中警铃大作: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他祖宗十八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不对,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惜春向来不肯多事,一个借住在园子的外男,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惜春抿嘴一笑,看一眼低头不语的黛玉,凑到贾玩耳边道:林姐姐同他已经换了庚帖,因如今国孝,才不曾明言。
    贾玩如遭雷噬,惜春推了他一把,道:既知道了,还不去见?
    贾玩吓得瞌睡都没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拍着桌子嚷道:玉盏!去找五月,让他去侍卫所找一个叫洛飞白的,让他把人都洒出去,我要知道这姓郑的祖宗十八代,连他几岁尿裤子,用过几个夜壶都给我查清楚!告诉他,小爷我派给他的第一个活计,若办不好,我拆了他的骨头!
    黛玉大恼:玩儿!
    贾玩不理,又吩咐:跟那姓郑的说,小爷我忙着呢,没工夫见他!告诉他,安心在园子念书,没事少走动,咱们家有女眷不方便!
    黛玉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咬牙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师姐,师姐换了以往,贾玩早就告饶了,这次却死撑着不肯服软,道:师姐你不知道,当御史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一天天的就会找茬,鸡蛋里挑骨头,他爹是御史,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看,你看这些御史,贾玩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我才回来第一天,就到皇上面前告我状!害得我还没进家门就被皇上禁足
    说我打架,那是我愿意的吗?人家来找我打架,我有什么法子?还说我私纵匪徒我自个儿抓的我放了怎么了?缉盗拿凶是大理寺的事儿,维持治安是五城兵马司的活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当我跟他们一样整天吃饱撑着没事干啊?
    师姐我跟你说,御史家是真的嫁不得
    黛玉气的拿扇子狠抽,打的贾玩抱头鼠窜:还说!你还说!
    爷,柳二爷来了!
    贾玩大喜:快请!弄点酒菜来,我和柳二郎喝几杯。师姐师姐我见客呢!
    黛玉无奈,只得放过他,和惜春两个避到内院,让人送了酒菜来。
    贾玩是不怎么喝酒的,喝酒的是柳湘莲,两人没甚重点的瞎聊,柳湘莲见贾玩脑袋小鸡啄米似的,道:困了你就睡吧,我这里还用你撑着眼皮陪客?
    贾玩叹气:睡不着困是困,但总像缺了点什么似的,睡不踏实。
    不是吧?柳湘莲奇道: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
    贾玩想起伤心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忧伤道:家里白菜被猪盯上了两颗白菜都被猪盯上了!一共就那么两颗白菜
    嚎了几声,见柳湘莲没什么反应,没好气道:干嘛?你也瞧上我家白菜了?
    柳湘莲不吭气。
    贾玩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你,你真
    柳湘莲干咳一声,道:我这次呢,本来是想请你喝喜酒的,不过赶上国孝
    你要成亲了?贾玩愕然:嫂夫人是?
    你认识的,秦柳湘莲摸摸鼻子:可卿。
    贾玩好一阵没说话。
    当初他把秦可卿偷渡出宁国府,送到江南,曾托柳湘莲代为照看,不想这厮竟然监守自盗是了,这小子早就说过,要娶一个绝色,论貌美,秦可卿不在黛玉之下,且温柔聪慧,柳湘莲被她吸引也正常。
    而柳湘莲嘛,确实也有几分魅力,至少比贾蓉强多了,也难怪秦可卿动心。
    柳湘莲赔笑道:我也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地道
    贾玩无力摆手,已经懒得吐槽了,道:她的出身你是知道的,你既然要娶人家,就好好待她。她确实是嫁过人,但你自己也没干净到哪儿去,眠花宿柳的事儿没少做,以后可不能拿出身羞辱人她到底叫我一声叔叔,你若对不起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柳湘莲松了口气,道:那是自然!我是什么人你知道的,若是不娶也就罢了,既然娶了,自会好好待她。
    贾玩无力躺倒,叹气,喃喃自语: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是一个繁衍的季节啊唉
    春天到了,天要下雨,姐要嫁人
    脑海里忽然毫无征兆的出现某个人影,很少说话,却一直都在,似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他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喊一声赵轶,就一定会听到一声在。
    夜半,贾玩忽然睁开眼睛,眼前昏暗一片,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安静躺了许久,贾玩忽然开口:赵轶。
    赵轶在京营,他知道的,放下一切陪他在别宫这么久,那边一定积累了数不完的公务,应该很久都没时间回京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唤了一声,近乎本能。
    在。
    熟悉的声音传来,贾玩愣了下,忽然就笑了。
    要喝水吗?
    不要。贾玩翻身向外,道:你不是去京营了吗?
    去了,又回来了。
    贾玩哦了一声,安静了一阵后,道:赵轶。
    嗯?
    有点黑。
    他原是不怕黑的,瞎了之后,就怕了。双眼完好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骤然失明是一种什么样的惶恐:不知道身边无穷无尽的黑暗里藏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每一步迈出去,脚下踩着的,会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拔1出簪子冲出去的那一刻,其实是害怕的:在别人眼里,他是气势如虹的杀向敌人,其实,他正不顾一切的冲进黑暗。
    没人回答,却有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找到他的手,有力的握住。
    手有点烫,上面的茧子扎的有点痒。
    赵轶,少年小声说:有点怕。
    那人安静了一下,翻到内侧,掀开被子,在他身后躺了下来。
    赵轶。
    嗯?
    冷。
    于是那人侧过身,靠近,将少年揽进怀里,胸口贴着他的后背。
    背后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像是被浸在温泉里,贾玩舒服的叹了口气,就是这样,那些浑浑噩噩、沉浮于生死之间的日子里,有人就是这样一直搂着他,一直搂着,从未放开过。
    贾玩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挤出眼泪:我说为什么今天总是睡不香呢
    阿玩云落。
    贾玩继续打哈欠:嗯?
    赵轶低声道: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是不是喜欢你。
    嗯,记得你说不喜欢。
    你记错了。
    没有。
    确实是记错了。
    没有。
    赵轶只好认输,道:那你再问一次?
    不要,都被拒绝过一次了,好没面子的要不,你问?
    赵轶将怀里的人搂紧,说:不问。
    为什么?
    赵轶闭上眼,不说话。
    贾玩在男人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窝着,困意上涌,闭上眼睛喃喃道:什么是喜欢呢?有你在身边,就会很安心,什么都不怕,算不算?
    喜欢被你背在背上,喜欢挨着你睡觉,算不算?
    夜里醒了,知道你在就很开心,算不算?
    总是想要护着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你伤心,算不算呢
    我想,大约是喜欢的,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喜欢
    赵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搂着怀里的人,鼻息烫烫的扑在他的后颈。
    贾玩被痒的连瞌睡都消退了,扭头将赵轶的脑袋推到一边,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别宫温泉的时候,你是在绝食吗?
    害得他们两个差点因为虚弱淹死在温泉里,成为大乾第一悲剧兼笑话。
    赵轶道:不是,我只是忘了吃饭。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还活着,我怎么会想死?
    如果我死了呢?
    赵轶安静了好一阵,才道:我不知道。
    贾玩认真叫了一声:赵轶。
    嗯?
    我以后,会嗯贾玩斟酌用词:努力的更怕死一点?其实我已经很怕死了每次拼命,都是不得不拼命才上的。
    被人在头上大力揉了一把。
    那我就把武功练的高一点,更高一点,让这天下,无人能杀我,无人敢杀我!
    *******
    后记。
    大乾安平元年,皇太后薨逝,乾帝领众臣前往别宫祭拜。
    太上皇闭门不纳,与皇三子勾结,欲擒杀乾帝,改朝换代。
    是夜,大内第一高手林云落,屠武林豪雄数百,屠别宫禁卫数千,尸横遍野,血染白衣,人称血衣人屠。
    是夜,太上皇崩,皇三子薨。
    一个月后,林云落以重伤之躯,败天下第一剑聂千秋于京都皇城。
    当日,乾帝封林云落为血衣侯,设清道衙,令其整肃武林。
    江湖中人人自危,举行武林大会以共商大计。不想武林大会上,血衣侯从天而降,连败江湖数十位高手,自封武林盟主。
    天下群雄,竟无人敢战。
    遂立规矩十余条。
    聚啸山林者杀,杀人者杀,劫财者杀,□□妇女者杀
    凡习武之人,需在官府登记造册,不从者,废其武功,逐出江湖。
    习武之人免劳役,需每年受官府征召一次,或剿匪,或护镖,或训练士卒,或抢险救灾也可以钦犯人头抵之,如不能完成,则强行征入边军,服役一年,不从者,废其武功,逐出江湖。
    习武之人通过考核,可自愿加入清道衙为清道夫,除遵纪守法四字外,别无约束,清道夫通过完成任务获得功勋,可兑换金银珠宝、武林秘籍、神兵利器、灵丹妙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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