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林其半梦半醒地问何妍妍：“妈妈，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
    何妍妍合眼酝酿着睡意，说：“法律不允许。”
    “那法律允许的话你会嫁给我吗？”
    “不一定。”
    “为什么？”
    “你太小了。”
    “……什么小？”
    两人半开玩笑地讲着闲话，林其又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哪个人？”
    “你要跟她结婚的那个人。”
    何妍妍一愣，然后记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心头升起不快。
    “姜南。”何妍妍答道。
    “哪个江？哪个南？”
    “姜子牙的姜，南北的南。”
    “噢……”林其笑起来，“姜太太……”
    何妍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目光冰冷。
    “什么时候结婚？”林其问道，见何妍妍不出声，又问：“她有孩子吗？我会有可爱的omega妹妹吗？姐姐也可以。”林其嘿嘿笑了两声。
    何妍妍突然一个转身，把被子全卷了过去，背对着林其，冷冷说道：“你回自己房间去吧。”
    妈妈真小气……林其迷迷糊糊地想着，她都要跟别人结婚了，自己说句玩笑话都不行……
    林其又补上一句：“我又没说想要怎么样……”
    不说还好，一说这句更是火上浇油。何妍妍坐起来用力推了林其一把。
    “妈妈？……”
    “你下去！”
    林其被何妍妍手脚并用地赶下了床。
    “出去——”何妍妍手指房门，怒目而视。
    这是林其第一次看见妈妈生气到有些失态的样子，讶异之余，委屈起来——好了，还没结婚妈妈就一心向着那个人了，那人必然是刚刚好有个omega女儿了，所以这玩笑也开不得了……
    但就委屈了几秒，林其又从地上爬起来，跑上床抱住何妍妍，装出乖巧的样子，“妈妈我错了，我不乱说话了。”
    何妍妍不为所动地说道：“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这话一出，林其鼻子一酸，松了手垂着脑袋下床走了出去。
    总要习惯的……林其怔怔地想着，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沙发上扔着一件何妍妍的外套，林其把头枕在上面，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以后不能随心所欲地抱妈妈了，妈妈肯定会有所顾忌，不愿意和她亲近的……
    林其流着泪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
    何妍妍却在床上难以入眠。
    林其把她当什么？性伴侣？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肉欲，她跟别人结婚也不要紧，只要还愿意保持性关系？
    这次笑着问起其他omega，下次是不是要跟她讲和哪个omega做最爽？
    初秋的深夜，何妍妍竟然觉得浑身发冷。
    小畜生现在连骗都不想骗自己了吧……反正自己什么都给她了……什么都为她做了……她有恃无恐、胜券在握。
    不，她就是——没那么在意。
    喜欢一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占有欲，更何况爱？
    何妍妍从床的一边翻到另一边，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林其躺过的地方。
    早就说过吧，不会有好结果……
    何妍妍自嘲地轻哼一声，把手缩回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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