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陈沐冉这么一问，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而他似乎也没打算听我回答。
    「你知道，如果有人帮你写推荐信，你就有可能回去做人，连打掉重练都不用。」
    陈沐冉还是蹲着，低头看着砂堆。
    我完全听不懂陈沐冉想表达的意思，也不想自己多想，所以很乾脆地直接开口问。
    「你想说什么？」
    「果然，我还是希望你在人间吶。」陈沐冉终于转过头，这时我才真正看到他的模样。
    陈沐冉正在消失，从脚开始像是破裂的玻璃，一片一片地坠落，接着化为虚无。
    「喂、你怎么又再消失了！」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的时辰还没到，硬抓你来，真的很抱歉。」
    陈沐冉看起来十分虚弱，却勉强地拉动面部肌肉，硬挤出一个笑容。
    丑死了。
    我第一次面对陈沐冉的蠢脸没有想动手打人的衝动，反而伸手捧起那张脸，主动抱了上去。
    「什么东西啦，我不懂。」
    突然地，我感到悲伤，鼻头一酸便阻止不了泪水滑落。
    「你应该懂的，你该回去你应该在的地方。」
    「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谁要回去那个牢笼呀！」
    「边缘人......」
    「当我知道自己死了的当下，我就觉得获得自由了，你在那边乱懂什么！」
    我把双手抱的更紧，心想如果充电有效的话，陈沐冉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
    「如果说、如果说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话，那你就是我的救世主。所以、」
    头上的重量突然变重，陈沐冉的手正温柔的抚摸着。
    「别哭了，你这样我怎么捨得啊。」
    「捨得个头啦！给我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啦！混帐！」
    突然双手扑了空陈沐冉的身体，让我的大脑陷入一阵空白，以及恐慌。
    「边缘人，恭喜你治好你的病了，去当快乐的人唷。」
    明明空中还残留陈沐冉最后一道声音，但眼前已不见他的身影。
    「别开玩笑了。」我气得捶地，懊悔地大吼。
    忽地灵光一闪，拿起树枝在砂堆上写字。
    「等到再见到你，你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