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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代价

    午后,过了阳光最毒辣的时辰,慕端尘自纯阳宫接了任务准备下山,刚走进太极广场的范围时,周遭的氛围忽然变了。
    以这个时辰来说,太极广场上应该有不少练剑的弟子,然而此刻却空无一人,慕端尘意识到自己进入了结界之中。他身前不远处站着一名同样穿着道袍的纯阳,这个人慕端尘是认识的,只不过两人平时没有太大的交集。
    赵清是自家师兄的情缘,两人在一起很长的时间,师门中的人也都认识,只是慕端尘想不通他是什么意思。
    一把剑插在慕端尘面前,他认得出这是弟子们练习用的剑,而赵清手中也拿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剑,赵清没有多作解释,只道:「拔剑。」
    慕端尘这才会意过来,赵清这是要和自己切磋的意思?仔细想来他确实听闻过赵清的剑术不凡,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实际过招,这个送上门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慕端尘拔起地上的剑,还没来的及站稳,赵清就贴身上前,长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心中警铃大响,他勉强躲过赵清的攻势,并试图抓住赵清挥剑过来的空隙想要回击,不料赵清竟矮下身子闪过他的剑,且在这时候瞬间回身以剑柄击中他的左手。
    慕端尘心下一惊,连忙后撤同赵清拉开距离,他动了下被击中的左手却发现使不上力,慕端尘只觉得左臂如同被电击般一阵发麻,赵清这一击竟是直接卸了他的手腕关节。
    「你是故意引我回击的?」慕端尘忽然反应过来,方才赵清刻意贴近的那一剑并非是要伤他,而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慕端尘不住在纯阳,他对赵清这人也不是很熟悉,除了远远看到他来迎接墨卿回家以外,两人基本上没怎么打过照面。
    慕端尘对赵清的战斗模式并不了解,然而赵清却以此试探,从反应的瞬间判断出慕端尘是个相当依赖战斗本能的人,并藉此让自己露出破绽引他回击,顺着他的回击借力打力。
    冷静到可怕的一个人。慕端尘在心里对赵清有了新的认识。
    「没错。」赵清甩了一个剑花,接着将剑插入一旁地板里。赵清冰蓝色的眼睛就如同湖面上结的那层冰,冷冽刺骨:「接着,我会卸了你的右手腕。」
    他的语气没有太多情绪掺杂,像是单纯在陈述一件待会会发生的事实。
    慕端尘举起唯一能动的手,额角竟然不自觉出了汗,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紧张」情绪了,对方很明显是以绝对的实力压制他。
    慕端尘仔细思考了一会,估计赵清会出现在这里是和他先前伤了墨卿有关,这人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跟在墨卿身边或是等着墨卿,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比他想像中的强太多了。
    有趣,一股热血自胸腔汹涌而出,面对比自己更强的对手,慕端尘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只有挑战强者的兴奋。
    慕端尘将锋利的剑气注入剑尖,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前一刺,挟带破釜沉舟之势。
    赵清稍侧过身子闪过他的攻势,接着抬手接住他的膝击,原来那声势逼人的一剑居然也是个障眼法,可惜赵清并未上当,马上接住了他的膝击,喀的一声也卸了他的右膝关节。
    这下慕端尘是站不住了,只得以剑支撑,单膝跪在地上,赵清捏住他的手迫使他松开剑,这下他的腕关节真如赵清所说的被卸下了。
    慕端尘粗喘着气,其实赵清的手法很俐落不怎么疼,不过他估计自己有段时间都动不了了,他抬起头看向赵清,不料周身的景色逐渐模糊,过了几秒后又清晰起来。
    慕端尘忽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巴陵的屋内,身边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沉清迟连忙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怎么会这样?谁伤了你?」
    慕端尘没有多作解释,而是示意他打开旁边的油纸包,这是被传送回来时一起被传回来的东西,沉清迟打开来便发现里面有几颗丹药。
    「他也算手下留情了。」慕端尘知道赵清的炼丹术在自己之上,这些丹药能让自己恢復的快些,这也算是替墨卿报了那一剑之仇,报仇的同时也留足了情面。
    /
    撤销结界的同时,赵清也回到了太极广场上,墨卿在一旁等着他,见他从结界里出来便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墨卿笑道:「相公好厉害?」
    方才他都在一旁看着,他总觉得赵清下手有些重了,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今天的情况反过来,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吧。
    听到他心中所想,赵清捏着他的鼻尖道:「不重要的伤少受点不就没事了?」
    墨卿蹭了蹭他的肩膀一边道:「偶尔让你多关心我一点也不坏?」
    「你怕不是想气死我。」顺着墨卿的动作,赵清揽过他的腰际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
    墨卿道:「下次不会了嘛。」
    赵清捏了捏他的脸:「还敢想下次?嗯?」
    「那只是比喻而已!要不你随时陪在我身边?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啦!」墨卿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不但可以理所当然的黏着赵清,还能以绝后患。
    「你是不是越发喜欢黏着我了?以前可爱躲着我了,就怕给我逮到你做坏事。」赵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在两人好好谈心之前,墨卿可是经常瞒着自己去做些危险的事情。
    「那是以前太年轻不懂事!先前那几年都因为狗皇帝的事情没有太多时间亲近,现在甩了他当然要好好补回来!」回忆起那段过往,墨卿满脸写着嫌弃。
    「学乖了也好,少惹事点。」
    「你这是答应的意思?」
    「你安分些的话,可以。」
    「说话就说话,你一直捏我的脸做什么?」
    赵清想了下道:「给你一点教训?」
    墨卿觉得在大庭广眾之下,就算赵清再怎么不要脸也不敢做些太超过的事情,他便口无遮拦的回应道:「有本事去床上教训!」
    赵清弹了下他的额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说什么胡话?若我真做了,丢脸的可是你。」
    墨卿微微挑眉道:「可别又是什么打屁股之类的吧。」
    这时赵清忽然扯过他的衣领,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墨卿便感受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周遭传来了惊呼声及不明所以的尖叫声。
    虽说这两人是眾所皆知的道侣关係,当眾搂搂抱抱也就算了,这怎么还亲上了!?
    「嗑到了!嗑到了!」
    「救命,内销好香啊!」
    「没对象的人表示愤怒!!」
    ...
    ......
    四周的言论传入墨卿耳中,他顿时羞红了脸,墨卿在心里谴责着赵清的不要脸行为,赵清却像没听到一样,还在分开时舔了下他的唇道:「嗯,这教训还是有点用,老实多了。」
    他面红耳赤的埋进赵清怀里:「没脸见人了。」
    赵清以只有他听得见的音量低笑了声,随即一把将墨卿抱起一边往住屋的方向走去:「毕竟教训要及时?」
    墨卿在心里道:「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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